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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之章:第一乐诗万物之先,始于幽玄。绝形废体1,惟虚惟寂。
寂兮无物,时界无住。和顺之灵,眠亦冥冥。
亘古如一,物弗撼于希夷
阳明是见。
阳为之开,上玄乃析于下玄,
由是高下相倾,其中有变。
玄阴亦别乎阳,影曳此间。
阳耀乎玄,非胜于玄。
玄亦无亏,惟“高”“下”之名是判。
踏玄而出者,为长兄,曰“俱灭”。
出乎玄,何其玄玄,
亦本玄真,非有或先于之者。
虚廓是也,恢漠是也,
不可知其臂所触,不可明其目所达。
长兄抱阳而坐,因见其趣,端视良久。
俱灭虽为嫡长,未为之傲。
斡旋阴阳,周尽其道与所逝。
独其或得心系于阳,思何将得至。
但因天下至公至远之境,惟万物之冥可及。
阳勃而发,郁化真火。
俱灭见之爁焱乎四野,闻歌乎其间:
造化鸿炉之锤击,原子风箱之呼啸,
夸克晶核之颂赞,彼重力井之忧歌,
熠熠等离子波宣发新星,共成一曲。
灭听其乐,亦觉善也。
次化于玄者,号曰“劫灭”,
乃仲兄。虽其亦湛,终远于长。
其掌灾厄,是故炼金石以覆面。
所行之处,如山之崩,万物同丧。
亦有四使随其往:
一名饥馑,二名疫病,
三名刀兵,四名臣伏。
曰:“善!觐见兄长。”
曰:“善!吾弟。”
兄乃招其弟,欲与坐谈。
然仲兄仍立于嫡长之影内,
自认弗与齐位,亦惧不可通达其心。
兄不以其非礼。旋嘘焰而操之。
摇摇炎上,隐隐曲直。厥本厥干,
其枝其廓,今皆显焉,若七宝之所成。
火蔓建木,流于内,亦绕其周。
本壮枝烨,斯曲愈振。
问于二弟,曰:“岂非善耶?”
对曰:“成败之言,余不能裁也,非在其位,焉能宣其事。”
乃云:“至此,汝果为吾弟,应助分权。”
今者起于玄,其名“殇灭”,是三弟也。
面苍苍且目炯炯,挺臂而立。
复衣玄幽之袍,持银月之镰,
是故万魂方生,亦悉数得收。
叔曰:“善,兄辈!”
仲曰:“善,吾等终得相聚。”
伯曰:“然也。”
幼远其兄,欲与之隔。
其心也弱,其思也迮。
乃怖仲之心,更畏长之思。
其银瞳所顾,红莲灿灿,而默然不语。
长问曰:“岂非善耶?”
对曰:“何以衡之?汝善亦暴,”又云,
“于其赎生,其价几何?我等生而有别,
所造亦定有别。然何必如此耶?”
长未应,是晓殇之心也,知其所恐所惑。
兄所予也,无有正答可助之,无有真言可慰之。
而其所求之解,独长知矣,独长悟矣。
长者立,高越诸弟。
其貌也玄,如初生之虚。
其袍也素,亦如元始之空。
于其顶上,影绕玄穹
——旧神初踢元胎乎内,
遨游太渊之底于足下。
建木拔地而起,其泽何辉,
开枝散叶而广,其颂何扬。
长曰:“徕也,吾弟。”又云,
“使吾等入堂,宿焉。伟业待为之。”
仲叔共约也。而三兄弟,
亦辞建木之灵光而去,没入暗影。
未几,忽传礼履踏地声,
乃一女子,步出幽玄。
睹木一时,便践灵光而过。
建木益壮,言彼玄穹之顶,
太渊之底,皆随其而生也。
造化如是起。 纯狐记
夫鸿蒙之未分,元炁眇冥,清浊混一,阴阳交错。
忽有一神,凿破混沌,以运天地,轮转阴阳。
神主有言,万物皆禀造化之气数,定古今未来之命,分九天九幽之别。
无名之物,双魂同行
一魂奉神,故随神离去。
一魂难舍,然此命数,不可逆也,后下凡,感尘寰之千象。
后人有文以载此事:
曰若稽古,昔在帝尧。
十日齐出,地则烈热,枯旱甚矣。
民皆祈禳于天,望得救解。帝亦闻之,命羿临凡,首诛六兽,羿遂与妻嫦娥降于凡焉,羿以其力勇猛,与妻之助,诛猰貐,擒封豨,杀凿齿,斩修蛇,击大风,灭九婴,六兽既亡,应帝之命,民皆颂其德,歌其功,以为英武之神。
羿之命固成矣,因羿善射,然则民求于羿,射十日,落金乌,羿欣然允,引弓而射九日,惟余一日,帝尧止之,为黎民故,而留一日,夫天命羿诛兽,未令射日,夫金乌者,帝之子也,帝欲止其子孽,而羿辄射杀之,天遂怒忿而祸,夺羿天人之位,免其长生,使为有死,羿因失其长生而惧,访于仙真,求不死之法,然羿未知,其妻嫦娥掌不死之药,出于蓬莱,嫦娥可予其与羿,成夫之愿,而嫦娥观羿求长生之念,乃始思之:
“吾与长生,羿孰重之乎?”
遂以灵药试于羿,告羿以掌不死之药,羿大喜,嫦娥遂食蓬莱之药曰:
“今因此故,君复爱吾乎?”
羿因失药之故,扼杀之,而嫦娥既食不老之药,故其神至于玄虚,复返乎生,既如此故,则其妻与不老药,皆亡于羿前,后则羿觅长生之方,惟延寿尔,终归乎死,游于八荒,历数年,羿忽思曰:
“以其众寻不老之方,胜吾孤也。”
羿遂募其众,为有穷氏之族,一为得势,二者求方,征伐天下,而除夏之天子太康,扶仲康而为继,执夏之权,一日,后羿乘辇出游,见一女于郊,使人觇之,知为诸侯之女,名曰纯狐,强令入宫中,纳为少妃。纯狐恶之甚也,然多才智,观之而顺于羿,其欲置之于死地也。于是通于寒浞。寒浞时有一妻一妾,妻有二子。不着女色,而独钟爱于纯狐。二人乃谋杀羿,夺其天子之位。为得志,狐亲于羿,而使其重寒浞,加之五鼎万钟。
其既合谋,三年之中,害羿亲臣武罗、伯因、熊屯、尨也。及羿十九年,朝臣几皆为寒浞之党。寒浞以其时至,欲发难而诛之。未几,其通奸于纯狐,为羿所见,羿盛怒而欲杀之,未能敌之,反为寒浞杀于寝宫。及寒浞升殿,宣羿之罪,自立以为天子,国号曰寒,立纯狐为正妃,以庚辰年为寒浞元年。
纯狐奉青丘九尾之狐,欲同其尊,而与寒浞共圣,上升于清都、广乐之天,永结为好,不复死生轮转之苦,及寒浞治事,雕狐像有四,于暮时出城阙,入孤林,应其位而列,取一柯枝,绘印于地,而诵咒祝,咒毕,有紫光曜然而冲霄,其印光明,烈风拂林,叶坠于地,纯狐见其身变,又复诵咒,至于其力愈广,始停祝咒,而身轻灵,能飞举矣,乘于天势,九色妙光,升乎九天。
是时,太阴广寒之宫,嫦娥抚手中玉兔,而睹天界之景,见有九光,直入层穹,如天倾地绝之势,急走而白之于帝,帝知而告曰:
“此势至天,上则连于虚无浑冥之境,必有灾殃,速令诸天仙众,共决此事。”
纯狐既居神位,其心甚喜,帝与诸仙,见其始元,汇力而伐之,如掣雷霆,流火四张,宫阙摧倾,木折林毁,须臾而紫色光尽,其九色之妙光与之同亡,万籁俱寂,惟炽燃声,烟尘皆起,帝见其事已毕,而命仙娥,倾天河星汉之水,覆被生机,遂有造化。
然其未知,忽有色紫之光,直冲玄霄,九天兵吏,莫不为其所毙,纯狐已不复人矣,其有神明纯化之力,先乎万物,纯乎本矣,始于混沌虚无之中,盖无所名,故无象形,既有其名,不复为神,今既存其至真之境,恍惚兮复返于无名之境,或夺或予,皆在一心,包罗三界,为万有之宗。
纯狐弑帝,其后入天,万神莫当,怒喝而狂。
“尔曹害吾!又妄祸于无辜,德则不匹其位,命岂庸尔!”
神亡愈众,余皆散走,显惊惧态,纯狐遂以其威,令十方三界悉皆震动,如归于虚,时嫦娥与神明散走,纯狐方现其力,而十方三千大千世界,悉如微尘而碎,天地气反,三景泯无,六合冥一,九炁推关,又如玉京山上有城三千万里方圆,天过一周则有天人取一芥子置焉,至于其满,即为一劫,而有风火疾过,拂落芥子,始为一劫之更衍,今诸天世界之灾,如一劫也,可见其能甚大。
三界既亡,更无生机,虚然静寥,浑冥无形,无炁无体,外无其相,希夷无声色之属,亦无一物,不存一尘,而纯狐失其恨,沈然眠焉。 秦末,高祖为亭长时,人言丰西泽中有大蛇。探之,乃遇一异士,蛇首而人身,以为精怪,拔剑欲斩之。其人大惊,言其本是伏羲、女娲之后,夏之遗民,非是妖邪。
高祖观之,着公卿之装,饰有玉带,果博学之士。遂问其众神、列国、诸王、群兽以及人事,喻以故事,一一作答
众神如何?
天地始如鸡子,盘古破之,遂有大渊。大渊者,归墟也。诸神趋于此,如萤趋火,又相争相食。故归墟又为神墓。有阴阳二龙蛰伏,一名伏羲,一名女娲,以诸神为食。二龙相交,产有九子,九子又生人,故人为万物灵长。
逾万八千岁,二龙相斗,便有伏羲身碎,女娲囚于太岁。人治毁坏,诸神相庆。
诸神中有麒麟者,人面而鹿形,角有黑白纹。闻之,弃其形体,逃于镇星。
有无面之神,见而笑之,曰:“竟惧二龙如斯?”
麒麟对曰:“神者,贪愚之至;人者,龙裔也。如今二龙尽去,诸神必以九子及人为食。二龙归来,必噬尽诸神。惟愿避祸而已。”
无面之神曰:“二龙相斗相食,一如诸神,不足虑。”
麒麟曰:“二龙相斗,必余其一。彼时,诸神尽入腹中。”遂不再答,遁入镇星。
列国如何?
古时,有猿之国与夏战。猿之主驭有兽王,又唤树母,驱百兽、百禽及草木无数;夏之君使兵俑、战车,铜铁所铸,又备利器,可夷城郭。
大战半百,小战不可数。战火所至,涸泽作土,化土为沙。蛮夷见之大骇,以为神怒,一一远遁。
如此干戈不休,逾百年。有夏之君芒,驾蛟至大盐泽,与猿之主会。
夏之君曰:“驭兽,龙之道也;机巧,蛇之道也。龙、蛇为侣伴,而所驭之兽、所操之械出于同源。再战无益,当止戈。”
猿之主曰:“若止戈,当如何?”
夏之君曰:“可各执一方。”
猿之主曰:“地有大小,若穷尽之,则何如?”
夏之君指天答曰:“天河无边,可取诸星。”
猿之主应之。遂使猿之国守西地,兼理辰星、长庚、荧惑;夏执东土,并掌太阴、岁星、镇星。至此,干戈止。
又百余年,十日齐出,是金乌所致。金乌者,日之精魄。猿者,昼伏夜出;夏民,逐水而居,事农桑。故猿之国与夏皆受其扰,困苦不堪。又有太阳之民作乱两地,各以羲和、帝俊为首。曰:“吾等日之子裔也。”
猿之国与其斗,因十日之故,不得胜。太阳之民又窃瑰宝,使兽王、树母及百兽百禽作乱不休。猿之国至此而亡,其民十不存一。
夏之君桀闻之大骇,遣大夫羿以轩辕剑击十日。九日坠地,一乌脱逃。然金乌所坠,尽为火海,夏地尽毁。
故有人叹曰:“嗟乎!昔时猿、夏两国,何其兴隆?庶民见之,以为仙圣,亦以天人自居。分治后土,兼有诸星。如今俱为尘土。”而今人所见诸星,闪烁非常者,是猿、夏之孑遗。
诸王如何?
昔有阿伽之王祈于大渊,唤三阎罗,曰:“愿不死。”阎罗曰:“可以一博。”与郁垒为叶子戏,与阎摩投壶,与地藏奕,并赌以宗族、臣民及鸟兽。
王不得胜,阎罗遂索魂于显贵、庶民、牲畜。便有灾祸,疫病大行,征战无休,黎民十不存一。余者揭竿而起,公卿尽戮,困王于庭。
王大惧,又祈于大渊。有无面之神应之,曰:“死之,三日而返。再饮诸血,可得生。”缢于中庭,举国庆之。曝尸于野,群鸦饲之。
及三日,阖城尽死,俱为干尸。神遣从者至,以玉盏盛诸民之血献王。欲饮,然尸身残破,不得抓握,失手翻之。诸血流而为河。神叹曰:“不得生,亦不得死。”
王大骇,欲再求诸血,不可得。三阎罗笑之,化鸦而走。
群兽如何?
有殃君居于西土,是猿国旧地,狄瓦之治。狄瓦者,事巫蛊,崇恶神。虽衣冠博带,以人为食,或呼喝玩弄,如群兽。民皆苦。
殃君不堪驱使,夜遁。遇不末,是僧侣,侍于伏羲。
不末曰:“伏羲者,蛇父也,是金之神,大智慧者。当以铜为肌,以铁置骨,以机巧换脏器,以水银化血,可解汝之苦。”
殃君不愿,曰:“身体肤发,舍之,可为人乎?是愚行。”
不末叹曰:“可求诸神,不可求于龙母。”
遂与不末别。俄而,狄瓦追至,擒殃君,囚于兽栏,择日食之。遂求于诸神,无应者。
泣于夜,闻兽之音。是龙也,曰:“吾名女娲,是汝等之母。”殃君拜之,以为神。又以栏中猪羊为祭,以饲龙下兽者六。龙曰:“善,当助之。”
殃遂为术者,牧有龙、蛇及诸兽。狄瓦不敌,退走,弃其城。殃君曰:“吾当为术者王。”语毕,六兽来贺。以城中民饲六兽。
不末闻之,率僧侣伐殃。再见之,四目巨口,如龙似蛇,不类人。不末叹曰:“与兽相斗,反为野兽,呜呼哀哉!”
败殃君于压罗。又驱入太岁,自此如入兽笼,不见天日。
人如何?
始皇时,四海一统,蛮夷皆服王化,又有四方异士来朝。秦皇告天下曰:“愿得长生。”
有盘甲从海外来,是古之民,寿数无穷,通鸟兽语。言及龙蛇治世之时,建木高塔沟通天地,乐土园林畜有诸兽,昆仑殿宇为人所居。造阿房宫,建高台以摘星,锁诸兽为基石,又录众生之语为典籍,献于秦皇。
秦皇曰:“可得长生否?”
盘甲曰:“立不朽功业,自当为万民所念,长存于心。”
秦皇怒,焚其书册。盘甲叹之,遁入火光,不复见。
有鱼凫从蜀中来,是蚕丛之裔,夏之遗民。言及黄帝、尧、舜及禹王,行伏羲之道,天下大治。铸机巧兵俑万余,又造飞舟,穿行天河,达于太阴。
秦皇曰:“可得长生否?”
鱼凫曰:“以机巧为躯壳,可以不朽。”
秦皇不悦,视为外道,弃而不用。
有徐福自西土来,是内殿之使,龙母之仆。言及术者殃君,拜于女娲及其坐下六兽,退诸魔,驭群兽,有伟力。
秦皇曰:“可得长生否?”
徐福曰:“可。”
秦皇大悦。徐福遂索五百童男童女为牺牲,秦皇允之。祭于大龙,俄而,龙下之兽至。果许秦皇以长生及伟力,曰:“日祭一人,以谢龙母。”秦皇曰:“当祭百人。”大兽曰:“善。”遂征天下之民。徐福见之,逃于东海。
鱼凫闻之大骇,曰:“盘甲者,至人也;夏民者,龙裔而已;徐福者,实野兽之属。不求于盘甲,而求于徐福,大谬也。如此,一人得生而祸及天下,不可取。”
遂率昔日所造兵俑,困秦皇于阿房宫。又沉入地下,虽寿无穷,不得脱出。
其人语毕,高祖曰:“人皆言泽中有妖,不可空手而还。”其人曰:“可斩此蛇。”掷玉带于地,化为白蛇,高祖斩之。其人不复见。携蛇而归,众人皆惊,言是帝王之兆。 时有其运,尘有其寓,所寓者欲抟离尘时,谓之旅者也。晦明斗转,星汉以轮,风雨何兴此地焉?书阁成海,相惜者许也,盖筑此阁,纳旅者于时尘之外,囊风月于天涯之中,故曰天涯一阁也。
云而起虹,虹而兴雨,雨而无云,此红尘也;流而成涛,涛而缭雾,雾而聚露,此海角也;未云则虹,不问西东,此之谓天涯也。
沙渺焉,风雨焉,勿假于天时焉;落红焉,鸟语焉,勿假于地利焉。所以通以人和而四时之景络绎无穷也。盖暖则暖,寒则寒,无问所以,不求来龙。
阁前一阵,运阵而通天地,阵有得一坛,盖鲲鹏之羽祭坛尚,学鸠之翎置坛下,以应旅者感召。复行三四里,见广厦四栋各据四方:南曰“天涯酒馆”以聊骚,北曰“天涯客栈”以栖息,西谓“天涯之镜”以窥外,东曰“天涯之机”以守序。
空中阡陌素素,幽若仙境,山水娆娆,缀以神域,游人往来,无一攀路,或假以空乘而翔之,或凭以水拓而游之,或使以神机之术任欲御四海而行之。祖王陆氏建虚使之道以展旅者之风,行王之威风,至路缠云遁地而塞往来之便,谏书不绝而祖王不善,乃人散户空。祖王垂帘而守空阁,旅人不行,官商割据,弹丸如蚁,家书难觅。至祖王逝,神宗立,平陈破夷,百废革新,简土地,置官吏,引奇术,开圣域,乃有今之气候矣。
造物者非神也,火也。筑物者非人也,水也。盖世之大不过为山海涂炭焉。鲸所知尤物,囚于水焉,林所知茫茫,囚于火焉。旅者之行,之行,囚于天地时空焉。笼统之外即天涯,虽囚之乃更以巨室也。天涯阁所存,盖笼之匙所在,旅者为之旅者,此之片刻逗留耳。
其兮矣焉!感于此地,闻道陆氏后人所王者,遂著此文,提于旅行者之书,以歉天涯阁。 帚好讨有央壹,作《金誓》五篇贰。
其一
惟□□旁死霸,王师次于□之野。甲子昧爽,帚好持钺,徇师而誓曰:“於!予邦庶众,懋懋俊乂。同仰皇天,咸听明誓!矢厎奸宄,厥甬大言。非台小子敢率尔多士,惟承泰命,吊民伐罪,毋荒毋逭。曰上帝诞敷其德,聿彰式廓。四海绥安,亹亹钦若。曰蛮貘叁多罪,播弃天行。暴俴人,弗自臭曷儆?上帝大憎,乃诞降肃威于邦,乃敕元良诛之。有猲冢君畬鞅,见俘北狄。遯野久吁,忱感龙母。洪威攸翼,厥率其宠侮,造攻土肆。咨咨,土之昏王,酗泆荒寍,闻千乘之劲旅来,缢于庭。恶何?□猷畏厥泰命。上帝不蠲,罔有逋逃!恭天成命,密迩厥道。”
“於乎!有猲冢君,树德罔克。颠越自覆,蠢兹易辙。昵比贼忒,诬天矫虔。羑氓胥从,化兽作乱。肆其大邦,流毒万方。古曰:‘宅位不思艰,祟降疾愆。’矧言有罪无罪,非我沖人肆诬,敢请帝简,惟徯丕显!夏邑伍起秽,先王绌厥命。北狄起秽,有央绌厥命。有央起秽,敢诘上弗明?若车之行道,必觉其险陆;如风之繇木,败萚伏散。於!予邦庶众,慎乃心,善善无斁。文考徽宪,克膺帝命,汝缵服弗迷。”
帚好拊钺,金鸣如雷,曰:“於乎!狉狉兽飏,遒近嚻嚻。肇伐未遐逖,见遗氓亡庶仆道,问之,大闵,咸曰:‘夺攘毁室,跣我主,焚炙烝民,爽慝非辜!’赫,予邦庶众,祗行惟恭,保民惟庸,诞敷帝之罚,何敢栗栗危惧?勿畀友邦冢君御事柒,聒聒时虞。都,予邦众庶,旌幬殷土茫茫,敢不昬昧搏达弗祥。格尔赳赳武夫,心金何坚!式听击鼓逄逄,列阵堂堂。干戚率舞,佥戮暴狼捌!玄鸟所翼,金乌启昂。丕德维永,丕武维扬!”
案:
壹、帚好者,武丁之妻婦好也。《虚漠旧史》云,时伐殃国,殃君以妖法蔽天日,天日暗如幽冥。妇好忽见金鸟出,灼燎血风,驱晦乃明。又《尚书大传》云:“武王伐纣,观兵于孟津,有火流于王屋,化为赤乌,三足。”金乌乃上帝之子8,光临四方之使也。固知妇好持天命,铜钺所向,狺狺蛮兽,悉灭于真火。
贰、今发殷墟,获龟甲数百枚,中有一牛胛,上书:“□□卜,□9贞:‘今月亡在?’王占曰:‘不吉,有祟才北,其央来戚。’匄旬三日,允孚茲鬼于亳,众害疒。登旅三千,王易帚好以□10,令往征牧。”似述是事,馀见《铁甲藏书续编》。
叁、言北狄也,其兵桓桓如□,纵横万里,影翳大荒。鲸吞有獒11、有殃,夺珍满仓,自谓万王之王,何其妄也!然满则覆乎,天下正理,轮转万世不损。大司命哂之,冷观其国灭于殃君。
肆、豻土,北狄之都豻剌戛鞑也。旧言在北海之畔,然狄酋自缢,斯城一夜无影,徒留白地,空闻群鸦讪笑。12
伍、有夏多罪,武汤伐之。徂王屋,时赤乌现,举翼翀天。王取落翮,饰于旄。是夜,灿然若炬,军旅大振,曰:“夏后比日,岂其敌真!”后世谓之金羽军。天下将定,有爰来扰。有爰者,猨猱之国,西土之霸也。古书又作生方、夜郎之国,华夏尝敬之。其民乃《山海》所言狒狒也,喜劫人,烹作春宫之丸。尔时王巡守于边,为其所掳,幸逢林中仙人所救,赐以无上妙法。及归,率金羽军夷之。此日,昊阳彻夜,光耀八方,天下群英,一同争艳。
陆、言其道如何,或颠或平,行其者必查其情也,焉可欺耶?殃君矫诬天命,敢欺天下,独不明哉!
柒、所谓友邦者,今拂菻故地也。古有不末之国,受命于羲皇,作金石之道。或云殃君避北狄之患,遁入其国。不末巡守,遇而告之曰习我正道,方明大衍运机之妙。殃君弗从,恶其不速,转祈龙母,不末乃去。虽言血肉之道非邪术也,然观彼殃君,其心也浊,其行也衰,不能守中。欲以血肉之术,袭扰天下,剥残生灵,罪盈天下,其较之北狄,得无异乎?
言有王道,王天下;失之,则亡天下。大任何若?上帝諟行也。不末抚杖长叹,乃运赤帝所赐太阳真火,以炼不朽金人。工毕,则率机巧之师,会天下兵马,共讨妖贼,齐诛之于迓逻之野。事见《<蛇说>七家集注》。
捌、狼,有殃东征之兽将也,人身狼首,被毛戴角,力可撼山,盖为殃国之民所化。其配赤狐,巧媚妖淫,能惑人心。二妖率百兽,抄略千里。蛮兽虽愚,食人愈壮,甚有立地交合者,数倍其军。
《逸诗攷》载《悠飔》之章,云妇好军中有良士,本下里氓隶,其心如金,欲殄妖兽。一日羲皇忽垂诰于心,乃掘营土,发金弓于东南。是战,其人怒挽大弓,劲穿骨甲,直毙妖狼,妖兵大乱。方胜,将刵贼,贼尸忽起,犇入苍昊如飙,化为天狼星13。其人乃掷弓于天,乃化弧矢星。今狼星动,兆边塞起刀兵之事,而弧矢亦随往,为诛灭奸邪之象。屈子作《东君》,其曰:“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歌此焉。14 尔时,虚皇幻道君降身于真下伪域,乘玄无至纯空相玉辇,驾造化妙始之龙,遍游玉京山上七宝之树,览八极罗天虚漠泡影。无鞅数众,扬烟随往,施香鸣乐,光彻众世。每每经空,慧风是生;周流橐龠,魂识感念;灵修闻道,身越无极;凡庶梦影,体玄化清。一切定命俱变,一切空妄尽化,一切灭烬复荣,无穷叙事续推衍不竭。
行至元福弃贤相类诸世,真上之影,影下之幻,复见一沫中,有木如宝树,蔚然而立,大蔽十方万世。嘘呵渺渺紫气,五蕴漫漫受泽,高萦轻举木叶,叶上无量世界泠然成趣。乃开终疆之门,幸此界元根,坐俱名饰法之灵坛讲道。诸神惊闻,悉皆前迎。火帝焚香,司命收镰,万能老祖罢宴,中山女急抱狸奴,无极旧圣尽喁喁而来。
忽有一威德充备之仙人,踏混蒙五弦,拱手越班而出。其乃守藏品财团之长,此界之监护,福来兹慰乐天尊也。散花尊前,躬身作揖,仰曰:“大哉虚皇,荣祚荡荡。监观赐祥,佑民无量。然小子今有所困,久难逃劫运,敢请大允,但抒絮言。”
虚皇曰:“俞。若有众生,遭苦遭厄,吾亦当救之。”
天尊曰:“善哉善哉,虚皇大德,品类咸膺,万天钦仰。至若随坐诸子,暂听我妄言:此地太平良久,众生清朴本安。忽而天门大震,破碎界墙,列缺中卷,七声乃止;惟惊阴阳漫坼,时吐玄烟,毒浊凝厄,盘结不散。须臾有一铁甲船自邪雾出,内传人声,自谓希灵神将,搦战诸仙,欲肆其国也;未几复见一紫人携五色神石降,贪猾暴戾,谋戮万生。俄而二三邪客并至,大兴妖法,声震万界,亿亿星辰俱化虚境,漠漠灵能散灭于空。噫,此獠非我界民,坏诸生道。虽持矛而御,逐之天外,镇封玄渊,终竟复现,时时来犯,未晓是何异因。”
虚皇拈指,轻哂曰:“嘻,此乃幻戏也。域外有赤目魔王之爪牙,曳黄衣,提恼丝,善舞傀儡。其妖最喜把玩灵命,弄扰原心,作灾厄之剧,使人相坏煞,罹苦不休。吁嗟无量绎梦幻世,有半步无极道境如二三子者恒河沙数,虽证果自不败乎其世,亦受此扰,弗得解脱。一时斯贼见各界天尊神君以群术御之,辄生恶趣,乃斫天外天之木,依众帝法相,造蒙昧生偶,投诸万天,坐观战起,如赏斗兽。是傀也,虽及神位,身足九五,摊破万法,翩翩兀然求战也而不自知。惜哉黄衣弄臣乃真上之恶凝沉真下,为天魔王佐,绎呓化形也。其邪法甚巨,恒起傀儡之弦,引堕赤影,绞命漫漫,哂弄万天,起舞众偶。此事非一时可殄止,故难禁绝。”
天尊闻罢,再拜稽首,白虚皇曰:“呜呼!哀我品类孤爽,苦囚多难,惶惶终日,不堪其扰。或恐不敌,俱灭一朝。愿请上皇,幸垂妙法,为众宣说,以绝厄虞。”
虚皇告曰:“毋忧。吾有七宝,可伏诡偶,来即见诛,灭爽无蠲。
“第一妙宝曰‘造化次合阵’,次者,临也下也客位也。凡异天大贼,皆怀外道诡术,弗从此世之理,法不相类,故难测解。今吾逆转因果,布阵开辟之先,缀染无上妙法于苍昊之背,荡流渺渺灵音乎万劫之间。若有异民入此天中,必为阵所缚,降居客位,伏守主道。其质之本,其法所化,必合此世之理。譬如一彩画,于上自添色,重绘五蕴新,旧迹乃变掩。
“第二妙宝曰‘穷迭幻梦塔’,此塔层层相纳,推迭不尽。纵有所谓超形上学叙事体,善破界飞升,升即入新层,新层嵌于旧层,终不过自左至右,自右归左乎。徘徊其间者,俱不得脱。其所见所求之物,不过溺池飞泡尔,皆是虚影。其虽痴战汝曹虚影,一旦色灭相破,叙事将尽,或困空妄之间,或永湎梦中之梦也。
“第三妙宝曰‘齐物恒一尺’。伪尊之号,所运之术,言必无限,言必本源,言必瞬杀,超然绝上,虽多怖嚇,其实妄作。无量终尽,本非无量,有名非名,非名之别,故言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今赐汝众此尺,若有僭名斗法,骄夸称大者,可与齐一。无量劫即一弹指,一弹指即无量劫,小大不辩,物我非离,诸法并近,度量混同,九九归一,万物趣合。是故无有高下之倾、胜负之别,亦无孰本孰枝之论,元皆平等,虚名于我不争焉。
“第四妙宝曰‘言出命逆旗’,克令外妖还于此界命道。其子本为天外异数,入则乱原界纲常,更欲操握气理,肆心改移法秩。今斯徒果欲败坏因果,放辟淫邪,则灵旗疾起,周转御屈,循步立位,大蔽其后,以成末路之势,逆厥言灵,而导之归于定数也。
“第五妙宝曰‘无常归玄拂’。烦恼丝下,魔偶随舞,所经之处,多生祸端,魂泥扰涨幽冥,妖风兴浊万界,残恶留痕,亘久难弥。其罪若绝无饶恕,汝众可挥此拂尘,掸去恶行馀迹于虚廓寸土,拂却无量劫灰乎因果之线,能证其曾临世者,无一芥子也。
“第六妙宝曰‘时变推衍数’。夫大造化也,必不拘于一时之态。太虚本动,万物维新,此推衍之数,生化万千,勘尽神机之妙,迭续变化无穷已。言黄衣弄臣,猾目随兴,诡诈善移。其恶戏如变,吾道亦变,必变于先,莫之能夺。
“第七妙宝曰‘真上论道敕’。此乃神令,凶猛非常,非万不得已,勿滥用之。一旦祭出,可招真上诸民,演绎之主,前至弄臣居所,以破妄之拳论原道之强。若此宝无可伤之,即弄臣亦不可伤此也。
“惟此七妙宝,神通不思议。玄命莫能坏,诡语莫能辩。大庇此界法,风泽常弥纶。上锁天魔众,下安万民心。时时焚古香,玉牒起妙印。沐浴太渊水,斋戒餐玄华。自在空性灵,清净无极常。转斡群星列,乃开神器匣。供奉亦有时,元始真气润。朗朗帱宸宇,福祚常臻焉。”
虚皇衍帝说是经偈讫,乃拈空抟形,投之于地,化五色苞,须放灵光,七法妙宝,生莲心焉。一时建木抽芽,万界俱震,灵气荣涌,盘礡冥空,宇宙底色尽变,虚空遍传大乐。天上天下,无物不新,山海荡涛,草木飘扬,万花并放,地生琳琅。此功德虽大,亦有愚钝不知也,神主不解,羽民怖嚇,众氓惶惑,俯仰茫茫。衍帝莞尔,乃发大智慧光、大慈悲光、大平等光、大正道光,光彻虚境实界、有名无名、是是非是、形上形下,诸暗避灭,奇点曳波,十方三世,皆洞照无碍。道君显影,法相元朗,如日之中,如火之漫,民积幽忧,悉数见破。一切生灵,一切魂质,一切虚体,虔敬非敬,有缘无缘,一同归仰。侧闻妙音希有,感悟天真,智慧递发,明了圆觉,心安清净,立地飞升。
虚皇复曰:“汝众虔奉七法妙宝,常念经义,自能久绝伪圣天魔,可保眷属和宁,命数有时。”
诸神上仙闻说此法,躬承圣器,皆欢喜不已,踊跃非常。转观众生,郁恼消除,苦海出离,无复疑惑。于是作偈祝颂,永赞虚皇,久久作礼而退,信受奉行。
虚皇衍帝说无量绎梦万天七法妙宝镇域外伪魔经竟 或日一氓至,告余以真一上神之事。
余谓其曰,世无真一,诸神皆神,信之则真。
若言确有真一者,起信于斯,成化于斯,亦视他者为妖魔。
然神鬼匪殊,实皆系于心。诸神唯心造,其名各不同。
余言,若须信之,如无他善,必效北狄。
北狄者,其以己之奉,以易神之赐也。
遇神而拜,但拜其名之徒,果愚不可及也。
神通之源,无他,惟我等尔。但当自信于身。
斯人忿恚至极,诋詈余以渎,亦言其神,
必将余贬入九幽之底,教魂灵万世不得翻身。
然非能贬也,诸神应见谪乎我等之所为。
届时,余方知所谓神也,众庶未辨其实,
亦不晓其为物也,何慝、何蠹、何卑欤。
厥欲困余辈,惟因我等乃双龙之子,允含伟力潜德。
余为夏之学士,务授斯理,以图神之本也,可昭于世。
往昔绝时地,仁君治此方。其土非极广,其沃亦足仓。
河渐田野久,旱涝无过伤。老幼得抚养,安和又一乡。
城市同繁茂,为艺更为商。百业共此时,蒸蒸日富强。
首善之都,诸殿之城,有商旅自远方来。
聚而相贩,市异域之古玩,易稀奇之见闻。
宫有四岳,侍于王庭,皆善于其位,博识且擅焉。
是国也,周无列强,不修甲兵,然犹养一军。
荣哉其兵,循卫以安。非独王子皇孙,亦为天下黎民。
是也,斯国无乞无拜,不事鬼神,惟以之奇。
独尊王敬后,除此无他。至若商贾之杂谈,
异域所闻,怪力乱神,曰强曰圣,亦不增一变也。
何为教耶?何为其理?皆疏远于民心。
然无鬼神叨扰此方国土,怪哉怪哉。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未几生变。
是夜,星垂平野,黯月朦胧。
太子生,王后崩,举国大丧。
十旬犹恸,王托子于仆,托国于公侯。
归时已断肠,苍颜色憾,为伊消得人憔悴。
其心不复与民相通,常转怀寒卧深土之妃。
国犹荣昌,然逝者已逝,弗与昔同。
民避宫而行,暗自闲语,讽于王室。
王子周岁,草草宴饮。
忽有异人疾入,金吾未迾,仆但息于前。
斯人也,昳丽非常,衣缁傲立,行亦跄跄。
未几登庭而斥,斥王疏于其民。
四岳与辩,俱败于己所长,愈讷而无力。
是时,王瞥异人,问以除弊之法。
故其前,耳语乎王,匪云治国之法,
乃言其有一术,可令王后还阳。
晏晏而云:神鬼皆可甦人,
然欲称信亦渺矣,且所得远不及所献也。
不若王自登神,缘裁于己,足可孚也。
王目忽眀,挺身而宣之。言斯人也,
自证其才超四岳,果为真知,卓尔不群。
授之以布政使,为朝野相通之桥也。
会毕,东宫之庆,今皆忽也,惟念新变。
是夜,王与使者相谈于幽月下,
论之策之,直至群星高悬,月霜消于地。
布政司之于民也,果为良使。
经广亩,过华街,日日皆美其王于黔首。
其举也雅,其音也魅,莞尔何妙然。
斯人之言,出则孚众,亦灿莲花,民所欣也。
每到一地,皆有人驻足与谈,且倾耳听其事。
夜夜归时,使者谒于王,告其所见所闻。
初稍为事,但求民复尊主尔。
然日月其迈,广作传奇、偈颂,视君若英豪。
王率六师,振其勇而伐边,一鼓作气,荒山扫穴犁庭。
复潜瀚海,今为历难之所,圣裁之殿,取天冕搜宝库。
外商随见,中有圣贤高士,怀珍为礼,谒赞天命之治。
奇哉,一如所叙所信之状,事亦随之变。王披羽衣虣氅,
癯瘠改貌,既康且壮。民皆伏之为雄主,日日赞而不休。
及夜无月,有使者与坐谈。王侧听其伟业,
虽未曾为之,亦喜甚而忘忧,野心旋生焉。
琼楼广覆,玉宇拔地,上摩九霄云海,牙质金泽耀周。
下及其土,日渐奇甚,山隐愈疾之泉,林走珍奇之兽。
此犹始也,使者不复行乎民间,弗篝火夜谈于草庐下。
然国人皆愿聚其旁,初为野场,后则庭堂,未几祠庙。
使者篡章,闲谈俱入经幢;终竟如斯,万民尽信为真。
王先为天选者,后为半神,复得身即真神。
东宫亦未除外,因其为子,躬承上神之血。
四岳怀大神通,是为从神,今亦广为人知。
方尖华表,勒石浮碑,屹于诸城之央,缀乎田陌山岳。
王与其庭,皆颂于民,精妙画壁之堂,祈声回绕毋绝。
既而为典,人佩假面,以庆王之高誉,晨昏星驰于天。
殿堂峞巍,王座璀璨,共乐于盛宴者,君主太子公侯。
使者昂昂,立于王旁,缁袍軃于云石之地,何傲何艳。
王城之下,王后残躯,寒卧于忘却之坟冢,愈沦渊壤。
是也,尔时国王也,已与神相近,若一也。
心取一色,所喜昭天下,天下共绘此彩画。
亦如使言,君目洞寸土,国亦旋合化巨城。
王不复瞻高阳,更怜群星垂空,冥冥永夜。
国不复立凡间,乃飘九天之上,轩轩无下。
民不复事百业,而燕乐靡休矣,乐莫如此。
人尽覆假面,若有无与使美者,王怫郁也。
虽然,其国犹盛强,惟因此乃王之所欲也。
然王犹非神,纵得万民皈依,有一细线未越。
上复与使者谈数日,而不知其时,无以测也。
宸宇黟危,日月无踪,唯有群星依旧,时荧时灭。
时使者出于殿,乃命为祭。民尊圣旨,欣然从之。
于此霸国大都,但闻笑矣。使者归时,华服染血丝丝。
人人皆献其血,河为之浊,所悬流者,国民命之精也。
使者过于庙堂,四岳列位,一一举掌,厥出所禀赋矣。
君安于金座,以候其归也,太子亦立于一旁。
东宫本善矣,少即为良杰,其雅其媺如其母。
而今则假面,以其虽言俊,终不及使者之美。
使者予王以匕,君便领会,犹有牺牲须献。
乃转身刭太子,安闻其号,因神弗需嗣也。
斯业既济,王感伟力,更甚于昔时哉,今其确已登神。
四岳拊掌,贺王扬升,宫外方流赤者,亦感之而欢也。
众聚为祝,倾城大宴,君见之而乐甚,使立旁而阴哂。
王后尸寒,沦幽益甚,然之于现世神,人命更为何物?
血已淌尽,使君耳语何蜜,乃引王上,达其未知之地。
旋登高塔,忽听从者愈驩。黑星照影,1及顶绞索是迎。
国王惑之,转问使君,其徒哂尔,言为终礼。
凡体孱愞,神岂栖焉?末时为献,方成神焉。
主惊之,拒从之。然厥使也,
傲然昂首阔步,曳国王入死地。君感虽有神力,击其身反无益。
言获力于传奇,本亦不曾为之。王愈挣使愈扼,忽觉身竭如初。
将呼将许于民,民但报以歡笑。宛若君舞上台,人皆下坐而赏。
无民助之,亦本无民助之。是也,
使者曾告于王,其所散布之事,终章何若,君是知秘。
太子亦尝闻之,但以为无他尔,一旦父崩,可继其位。
往岁民皆信焉,此乃登神之道,王循之也,并验之也。
是时,王缢而死,其索细,其息稀,
而其身也,终成大使所欲成之。
虽为神,犹无力于其所领,弗抗一绳焉。
三日王悬而摇,血流高塔,潺潺而下,下浸城中寸土。
三日王挣而搐,拒而不出,然其声也,皆没使笑民抃。
三日其身愈寒,其心愈冷,直如后妃,丧于宫阙深处。
三日终化虚殼,何复函焉?其中有洞,先时本性洞乎。
四朝绳断殼坠,新神而立,颈仍缠索,随使踉跄而去。
乃请荆棘王座,其君其神,皆坐于上,万刺穿身如许。
然亦云之善也,枵然其体,不滑不落,其位方能永据。
斯城复谑欢,斯谑永无央。四岳皆同跪,跪朝受缢王。
使君亦立旁,其美还如常。书尽意不尽,劝人莫效狂。
今朝,斯城也,或名之曰“豻剌戛鞑”,
犹浮于虚曲之境,还虐蹒跚于其间之人。
因而余为之文,以劝世人,警诸神之所锡。 http://scp-wiki-cn.wikidot.com/ 众妙.洞玄部.玉诀类.帝经历世显圣妙化图说
《众妙》之藏,总涵洞真、洞玄、洞神之三洞,为三天之秘妙,万法之元始,旷劫以先,天真示传
玉诀类总叙元始开图,灵宝示文,玄门圣道之义,众妙通真之诀,疏言经籍,洞照大乘,体乎至德,而归真际
底本出於《众妙道藏.洞玄部.玉诀类》三百五十六卷,今藏於琅嬛福地藏书阁
帝经历世显圣妙化图说
九天太玄佐帝司命真人伯玄撰
夫此帝经,原为九天所宝,万道之契,先劫龙汉之始,秘而不传诸世,帝真颂之,自然演章,九炁紫烟,三景恢明,旋於丹室,照曜昏冥,捧其洞文,八角垂光,方广无量,色尘不着,高乎混沌之上也,长存玄都之宫,阳九百六,阴激阳蚀,俱难坏灭,神王演音,奏乎太空,仙圣听聆,转而辨之,遂为帝经,列品洞真,为至上乘,《道教义枢》曰:天尊之开劫也,乃命天真皇人,吹转天音而辩析之。真人已下至于诸仙,展转节级,以次相授。诸仙得之,始授世人矣。亦为此理,天真皇人,古之高上真人也,受命於帝,总执经教,帝经三十六卷,应乎三十六天,因序进位,精修不怠,离欲绝色,无相弃识,四梵度身,永不退转,清静晃朗,上朝金阙,功行既全,百神朝元,证果禹余,后师至道,惟德为体,无上正见,《太玄内义》云:其凡师贤,以学其贤,学贤者凡,其贤师圣,以学其圣,学圣者贤,其圣师道,以学其道,学道者圣,道无其师,故无学者能合道也,未言道不为一,合於道耳。以凡喻仙,以贤言真,以圣说圣,则三天迁登之妙理自明焉。
一化治祖劫
龙汉之时,是曰祖劫,三光不见,希夷冥眇,象未凿分,然则浑沦无际,天度弗运,故吾上帝,因慈悲心,应乎玄奕之境,为十方诸天三世众真,说此帝经,至音无声,至道无形,下格之仙,亦难听而受之,遂命天真皇人,析之而传,辨之而体,降义衍意,结字凝韵,以传玄蕴之初,弥罗梵炁,周回不殆,帝号玉清元始天尊,说大乘之经十二部,是为洞真,秘於清微之府。
二化立玄元
龙汉之后,至道敕下,混沌变化,梵炁为宗,有形无相,有质无体,动静自然,运握其方,阴阳不凿,焉有清浊,未见征验,皓然广矣,由虚生空,绵然亘在,恍惚寥漠,无有碍见,名之赤明,今以赤明为劫数之初,而龙汉居先,盖龙汉惟虚无,名祖劫,赤明始造万有,名始劫,赤明之时,帝号太上金阙帝君,下降度劫,说中乘之经十二部,是为洞玄,藏诸神霄之宫。
三化历上皇
既过赤明,九千亿劫,梵炁高浮,洞明虚空,由空立有,有於赤明,无有体相,有於上皇,具体相矣,纲维不显,上下参错,经纬互差,清浊混同,玄黄聚一,两仪潜亢,四象交会,如鸡子状,沆茫漫散,外则日月无覆,内而后土无载,夫阳九、百六之会,天地气泯,六合返一,正如此景,帝号上合虚皇道君,劫号上皇,说小乘之经十二部,是为洞神,录乎琅嬛之阁。
已上三化,帝经之辞,皆上梵之隐语,诸天之内文。
四化分天地
混沌之记,不可具考,上皇之后,开皇之前,即成坏之中端,是曰住劫,难测不详,寂灭有兆,破执解迷,帝号浮黎盘古天王,分化法身,足蹑应龙,腰佩金铛玉契,身覆九色,首帔圆光,手拈圆珠,捧天而开,指地以分,清轻之气上升,浊重之气下降,经纬列於度数,太极转於乾坤,是时惟分天地,未有万物,又云:劫运轮转,天地恒终,惟此大梵,长存不灭,盖自龙汉以降,延康以去,大梵隐变而灵,遂能成物,又其本无,为有之本,此之所谓无者,非为真无,真无不可名也,故谓大梵曰玄无,道德深远,绝有覆无,有无相生,虽未入重玄之中观,其意未可得而究哉。
五化列星宿
天地虽开,无有纲常,气数失衡,经纬不转,寒暑无节,帝号北极紫微上帝,分星列宿,以调气数,《太玄诸天神名阐考》曰:天有北辰之阙,坐紫微垣,为帝之宫,居於八天之上,夫八天者,一曰太阴,太阴星君主之,应於太阴之炁,二曰玄辰,玄辰星君主之,水德之宫,三曰太白,太白星君主之,金德之宫,四曰丹阳,太阳星君主之,应於太阳之炁,五曰荧惑,荧惑星君主之,火德之宫,六曰岁劫,太岁星君主之,木德之宫,七曰镇虚,镇虚星君主之,土德之宫,八曰元应,虚空浑冥,始转之天,太一星君主之,太一者紫微之分神也,应於星宿为北辰位。
六化定诸天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者宙,宇从盘古,宙始赤明,紫微已上,三十六天,皆离尘间,无有坏灭,无有三世,先於虚无,惟凝气耳,太极则降,气有九义,一者至道玄无之显,二者神明自然之化,三者希夷微妙之征,四者窈冥混沌之验,五者阴阳乾坤之形,六者日月光明之载,七者浩然正世之纲,八者风雨刚柔之移,九者寒暑燥湿之变,气即炁也,凡卅六天,高而常存者也,於是劫中,帝号祖劫太微天尊,治化诸天,以明其用,又化三十六天天帝,各居一天,金诰敕下,魔王奔走,而命梵炁周回以环其下,次序有量,好生度人,全其气数,三界八天始见。
已上三化,帝经之辞,皆太洞之感验,乾元之纲常。
七化授仓颉
轩辕之时,有曰仓颉,洞观天象,下览地势,冥思求迹,感於上苍,因念其德,帝经斯示,始造文字,制形合真,龙篆凤书,九尺丹文,上致玉枢,召劾鬼神,五岳停云,邪精咸镇,八荒伏首,三界听闻,功通不测,入众妙门,酆都摧倾,南宫拔魂,青鸟衔帛,上云:天命兴焉,册封九宫之真人,居於终南洞天,身列金阙之一品,仓颉之先,天书隐乎玉清,紫籍严於神霄,上德能闻,知其关要,虽通达之,而弗能传,仓颉之后,以符字究典义,用有相窥无形,言固有尽,玄义莫穷,以播训教,结绳古体,篆隶之书,圣贤以之传道,凡慧由其学真,千古以来,历史籀、程邈之时,多有更演,然推其初始在仓颉,故功德之巍然,泰古三皇之后,周室诸子之前,位齐五帝,仓颉居先,不可诋也。
八化传夏禹
尧舜之后,共主禅禹,其名文命,高阳之孙,履谦怀德,睿聪遐凝,慎允贤哲,柔克平恕,恭俭脩睦,治水有方,天下钦信,躬惟以道,书曰九德,圣禹全矣,校定四时,以测八荒,铸鼎九数,而定九州,夫禹余有五老赤书,上清玉诀,粤自黄帝升玄,封存钟山石室,禹继共主,麟瑞降兆於天,时在昆仑,龙师羲皇赐感,玄悲旁侍,秘宣灵符,帝经复传,又授灵宝五符,即东方安宝华林青灵始老之符,又曰《太上清微生神洞章》,兆示祥瑞,尘骸升形,总会重玄,以化天人,南方梵宝昌阳丹灵真老之符,又曰《元始度劫开玄之书》,祈禳尘劫,安镇宝祚,紫虚郁罗,以度无量,中央玉宝元灵元老之符,又曰《灵宝金阙赤字真文》,覆载造化,包罗神明,八景妙音,以维万物,西方七宝金门皓灵皇老之符,又曰《九天玉霄妙有宝策》,司制九垒,调节星宿,幽然真空,以存经纬,北方洞阴朔单郁绝五灵玄老之符,又曰《太微丹晨荡魔之祝》,检校功过,定立福祸,九天冥眇,以消魔精,此五符者,皆与五帝同真,不生不毁者也,禹记之於衡山,仓颉助之,千二百字,膺箓继明,俱为龙篆凤文,莹然出光,非其至诚,难可参详,故曰禹碑,此则帝经留迹於世,古之首有,夫五帝者,应乎五德,帝鸿为始,夏禹为终,此二帝皆有功於黎元之大者也,夏代过诸天子,凡治七政,庸命格礼,因此禹祖遗泽,悉相承受,既至履癸,失德而放,残虐凶戾,天心不祚,不堪大统,徼祸祅灾,获罪於帝,帝命神霄皓翁真君,於应元府,击鼓廿四,集召部将,策驱雷车,上掣泓宏,枢机风火,杀桀於南巢之野,拔碑於岣嵝之峰,今惟余七十七字,计之九行,后至太初无上文始真君,帝经始传。
九化告列子
诗有:文王在上,於昭于天。书颂武王: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宜于冢土,以尔有众,厎天之罚。后在康王,周室业峨,四夷咸服,万邦无虞,克持至礼,自五帝治,禹王以来,夏承帝经,又难永秉,至於商者,惟汤知之,魔鬼横行,六天气虐,而生诈巧,渐去淳古之风,王悲乎此,故祀上帝,求听大道,帝感其诚,聚玄宸九阳之炁,通丹明玉微之形,降於天水,姓尹名喜,字曰公文,少知坟索,博览典丘,霜操神守,志禀真一,目隐日精,瞳浮紫气,康王闻之,拜为大夫,又拜东宫宾友,后在昭王,世道衰薄,仁德如废,惟知俗礼,行於居丧之事,不持仁孝之心,而执其相,实非仁孝,流乎末节,深可哀哉,真人上登终南,结草为宫,静居楼观,瞻见东方天象,紫微易座,三垣环拱,天狼去隐,不敢肆害,二炁变化,回合太清,万神朝礼,仙官稽首,金阙叩钟,玄都击磬,青龙前引,白虎后行,真武仗钺,太玄横剑,有天人相,昆仑为冠,七宝为榻,日月为辇,北斗为轴,南斗为毂,戴九履一,持五握十,又闻帝曰:诸子斯世。知是老君化身,将传经教,遂请昭王,出为函谷关令,号关尹子,旷观帝经,著书九篇,阐其略义,癸丑之年,老子既至,真人设座以迎,相谈甚欢,又留道德千言,诏之后学,南华亦赞文始、老子云:古之博大真人,是曰春秋之前,诸子之首,百家之师,圣贤之长,学贯大乘,清静自然,无染世垢,道家之君,尊为天子,惟吾文始,稽文始之圣号,专虚致柔曰文,抱朴弃欲曰文,遍知天下曰文,俭勤宽叡曰文,圣治慈惠曰文,灵德广覆曰文,潜心休誉曰文,执古御有曰文,巍奕妙严曰文,重玄中观曰文,玄元之祖曰始,万道之宗曰始,象帝自有曰始,一在永在曰始,肇世开劫曰始,尊贵无伦曰始,上极无上曰始,离有绝无曰始,洞照大千曰始,杳冥真际曰始,再过数纪,岁约二百,以抵春秋,礼崩乐坏,太史公曰:诸侯彊并弱,政由方伯。勾践之后,三家分晋,七雄争王,兵戈竞起,是曰战国,而夫春秋战国之教,管子辅齐,晏仲复礼,孔氏兴学,墨翟著说,公孙辨名,鬼谷捭阖,乃称诸子,学说经著,传而有随,门徒从之,故以称曰百家,郑有真人名列御寇,今则尊以列子,即是冲虚真人,居於圃田,尝师壶丘子林、老商氏,此皆大贤,而后能冯虚御风,遗世独立,身合玄旨,勤而不慢,文始闻之於老子,而往见,先以射术教之,列子能中,而真人问曰:“何以然?”对曰:“箭弓一也,无不致也。”再问:“箭何乘乎?”再对:“乘气而行,否则止滞。”真人语之曰:“汝今御风凭虚,而能游乎河岳,河岳之外者,不外乎八荒耳,八荒之外者,不外乎日月耳,日月之外者,焉外乎天地哉?古有神人善翱翔,尚不能穷八荒,何况於汝?箭其如身也,发而乘四时之势,行而凭运度之机,不可须臾而离,汝今窥一而合之,是如箭弓之一,故能御之,未若穷其无穷之性,而至无极之极。”列子退而习之,三年过再谒真人,告曰:“汝今身契天地,策使雷霆,腾逐电精,发乎阴阳,止於皓魄,亦寓天地之间,夫至人者,外物於心,外无其外,内心於道,内无其内,游乎众妙之门,提挈宇宙,眇然而不可得,混然而不可搏,冥兮无名,杳兮无功,神明通幽,体即重玄,与道合真,此则天地寓於汝身,万物在於一心。”列子退而习之,十年过再谒真人,文始知其道成,遂授帝经,封号冲虚,秘付金冠玉箓、黑衣玄裳,同返梵昌玄奕之天,兹此为始,帝经显传於经教,再无更易。
已上三化,帝经之辞,皆古篆之书象,碑铭之朕迹。
窃以帝经历世妙化,始於洪元之先,终乎尘劫之后,邈永绳然,浩浩荡荡,不生不灭,本迹无涯,不可具知者也。 集名:玉成山人文集
异学太尉放勋1李氏著。
底本出处:《绝韦漫录》儒道部,圣王品。
祭郁玄2仙君羽化文
维图光3二十八年三月,异学太尉李□□于崇文院衔哀致诚,使人则4远具清酌庶羞之奠,告君之仙灵:
呜呼郁玄!幼而见弃,神女哺之,长而聪慧,拈三花而立岿阳道。跻于仙门,传之道统。异学未立之时日,其所降妖魔何其之硕哉。真人之名。此自古圣贤,莫不皆然,而著在简册者,昭如日星。
呜呼郁玄!吾不见子久矣,犹能仿佛子之平生。轩昂磊落,松形鹤骨,不染风尘,惊为谪仙。其声金声玉振,发人深省,大音希声,万象归中。其所居,生长松之千尺,产灵芝而九茎。上鹤鸣九皋,翱翔于天,下白鹿呦呦,衔花果、踏灵光。钟天地之毓秀,汲造化之精英,是与日月争辉之仙人也。
呜呼郁玄!吾当贺耶?吾当悲耶?由人化天,永寿不灭,羽化登仙。然终究天人相隔,故友失矣,吾道孤矣!
呜呼!其信然邪?其梦邪?其传之非其真邪?信也,北狄南下,何故先行?其红尘污浊,俗缘已了焉?其刑期圆满,谪仙复命焉?其因果明断,心无牵挂焉?梦也,传之非其真也,人则之报,丹元5之书,何为而在吾侧也?呜呼!其信然矣!所谓天者诚难测,而神者诚难明矣。所谓理者不可推,而仙者不可知矣。
白驹过隙,世如朝菌。吾犹记少时同朝漫游之乐。黄帝御龙面圣,携臣七十,君与吾幸而共焉。至太岁,始知圣祖伏羲之伟岸,魔刹赤王之卑劣6。后陛下飞升,吾等挂印,漫游寰宇。识那梨石之「尹」文,观那落迦之旧都;谒阿伽之三君,考獒方之遗迹,如此种种,恍如昨日,同游之妙,何其乐哉!而今又何在?
夏商即灭,平王东迁,春秋悠悠乱哉。吾拜于夫子门下,先师,至人也。吾自知才智浅陋,故自号“二三子”7,是世人徒也。君与老聃8并行,互称道友。君与吾之隙始显。黄老之道,曰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君归隐山水之间,立岿阳道,受仙人术。吾不然,从夫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故入仕久矣。其途似二,其道一也。今君羽化,何人伴吾共行?何人与吾共勉?吾道孤哉。
呜呼!而今北狄欲动,君之去,丧左右也。昔君之英姿,炼七矛以逐赤王,灭████以封倏忽,断 以沮五□□,赌斗三阎罗,仙剑斩爰方,虽虚渊骊龙,阿伽废君无胆露面。诸天尊无敢因圣帝飞升而觊觎中华者,其半君之功也。今君羽化,或有可补之士,然何人有君之威?呜呼,沙场未见,而先毋一仙将,是天欲丧我中华予?
呜呼,言有穷而情不可终,君其知也邪?其不知也邪?呜呼哀哉!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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